1. 邀约(1 / 3)

01

说到夫妻关系,诸位脑海中掠过的是什么呢?是琴瑟和鸣、相敬如宾的美好,还是各怀秘辛、终日争吵敌对的不幸?

又或者是,在碌碌无为中蹉跎了自己的人生,老后相对无言的尴尬?

人们为婚姻生活创造了许多词,却没有一种可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。

这让我越发感觉到,自从和我的妻子结合,我确实逐渐背离了人世。如今的我的生活,和我这两年经历过的一切,已无法用一句话简单言明。

请允许我在此处,借用诸位些许时间,用微薄的笔力,将我所经历过的这段世间罕有的夫妻关系记叙下来。至于我如今,究竟算是幸福还是不幸,就交由各位在心中自评了。

一切要从两年前的那场相遇说起。

两年前的新历4月11日,我因公事前往九段桥,不得不挤上樱花满开的街头。

和多数人不一样,我从小就不喜欢樱花,这主要是因为樱花自童年起带给我的印象,便是无法推却的交际,和乱哄哄成闹成一团的游人,别无其他。

如果一到春天就被逼着以赏花之名去交际场上,我倒宁可这樱花早早谢了为好。

我皱眉取花瓣的时候,看到一位有些面熟的艺伎从街道的另一端匆匆赶来。

艺伎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,特地换下了平日妖艳鲜艳的和服,头发也梳成了端庄得体的银杏髻。

但那不检点的轻浮举止,还是让我一眼认出她的出身。

此处离国会议事堂不远,白天能在这里碰到风月场上的女人,是我万万没想到的,也不知道是哪个喝醉酒的大胆政客把她带到了这里来。

没多久,这位正主便跟着艺伎的身后,摇头晃脑地出现了。天鹅绒的礼帽盖在他那黝黑脸庞的脑袋上,好像要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掉下来似的。

我一看此人竟还是我认识的,他名叫大川,下面的名字我虽然不记得了,但对于他的为人性格和职业,倒是记得很清楚。

此人既不是政客也不是名士,而是一个专攻洋文学翻译的出版商。

虽然从外表上看,他更像是在码头做苦力的,但他确实算得上半个文人,平时所染指的,主要是作文章、搞搞文学翻译、谈谈新思潮这些。

看到我,大川眼前一亮,冲我招呼道:“哟,这不是河渡先生吗?难得见您到这一带来。是又有什么大工程了吗?”

大川说完便招了招手,让那跟他一起的放荡艺伎过来跟我行礼。

我点点头,连帽子都没有摘,就算是受了那艺伎一拜:“这一带预备建一个会馆,我过来查看一下实际地形如何。”

大川道:“真想不到,这地方要建会馆?附近寸土寸金,又是请动您这样的人负责监工,倒让我真有些好奇,是哪位不得了的阁下要来?”

“现在才是个粗略的计划,连前期准备都谈不上呢。”我说,“要是已经定下来了,您肯定比我先听到风声。”

大川眯起眼睛,看样子很享受我的恭维。

又寒暄了几句家常之后,他向我提议道:“河渡先生,择日不如撞日,许久没见您了,我也有些话想跟您聊聊。我请您去喝杯咖啡吧。”

“现在?可我接下来还有些工作不得不做……”

“只是一小会儿也不行吗?那家店很近的。您瞧,就在那边,从这里看过去,就可以看到招牌的一角。”大川说,“怎么样?知道您工作时间不方便喝酒,但一杯咖啡还是可以的吧?而且不瞒您说,我今天还带着一些好东西。”

大川一边说着,边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些照片来。

旁边的艺伎一看到那些照片,立马就毫不掩饰地“咯咯”地笑起来,而我一看那照片的包装,也猜到那多半是些男女演员的裸/体照片,不禁皱紧眉头。

要说大川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,这得从他的职业说起。

我先前已经说过,他是一个兼职写作的出版商,不过这只是对外的说法。

在我看来,他绝算不上什么作家,也不配沾上“文”这个字,只是个玩弄笔墨的沽名钓誉之辈罢了。

他原本只是小学文化,初中上了一半就被父母叫回来,去日本桥某家鲣鱼店做工。

也许是无法再忍受每天数鲣鱼、搬海带的无聊日子,某日他竟从主顾家逃走,一路向南去了横滨港讨生活。

横滨那一带多建有租界*,以南几乎全是洋人的天下。

大川从洋人那里学了些哲学、美学和社会学方面的词汇,便向报社投稿,装模作样地对这些高深之事大肆讨论。

本来是不成体统的文章,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,但大川天生巧舌如簧,他的文章浅显易懂、富有煽动性,经报社推给了知识不足、却喜欢吹嘘的年轻学生,没过多久就积累了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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